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我深深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带着一种“认命”的沉重,轻轻抚了抚她因为激动而散乱的鬓发,声音沙哑而妥协。
“好…好…薇薇,你别激动。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我的眼神“深情”而“痛苦”地凝视着她,“只要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她斩钉截铁,眼神狂热,“永远不后悔!”
5.市一院器官移植中心,手术等候区。
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恐慌。
惨白的灯光打在光洁的地板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周薇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护士推进了术前准备区,进行最后的消毒和麻醉评估。
我独自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负责林羽和周薇手术的主刀医生王主任,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手里拿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的白大褂似乎都带着手术室特有的寒气。
“沈先生。”
王主任的声音低沉,带着职业性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周小姐刚出来的几项术前最终血检和影像结果不太理想。”
我的心跳,平稳如常。
“具体?”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王主任将报告单递到我面前,手指点着几个被红笔圈出的异常数值。
“你看这里,血肌酐偏高,电解质紊乱严重,尤其是钾离子和钠离子,凝血功能也出现异常倾向,B超显示她右肾(捐献肾)周围脂肪组织有些异常增厚,血流信号也比预期稍差。”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沉重。
“综合来看,她目前的身体状态,并不在最佳手术窗口,强行手术的话,术中出血风险会极大增加,术后恢复期也可能出现严重并发症,甚至危及生命,风险等级,非常高。”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作为家属,您是否考虑,建议延期手术?
或者重新评估捐献意愿?”
就在这时,周薇被护士推了出来。
她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因为紧张而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亮得惊人,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亢奋。
她显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