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抬地说,“但照顾它们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有力量。”

陆星眠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解不出方程时的焦躁,想起对着电脑屏幕反复修改数据时的挫败。

他的力量藏在密密麻麻的公式后面,而乔晚晚的力量,就明明白白地写在她对一朵玫瑰的温柔里。

九月底的一个傍晚,晚霞烧得特别红。

苏晚抱着一本诗集坐在花坛边,阳光透过她的发梢,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陆星眠走过去时,听到她在小声念诗:“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她念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陆星眠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长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忽然觉得那句诗里的“太短”和“太长”,都变得具体起来。

“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他说。

乔晚晚回过头,有点惊讶。

“你也读过?”

“以前看过译本。”

陆星眠其实是上周在图书馆借的,硬着头皮啃完了,好多句子都没看懂,但这句“爱情太短,遗忘太长”,却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这句很丧,但我喜欢。”

乔晚晚合上书,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就像这玫瑰,开得再好看,也总有谢的那天。”

“可以扦插。”

陆星眠说,“选健康的枝条,泡在生根水里,明年还能长出新的。”

乔晚晚笑了,眼睛里映着晚霞的光。

“陆星眠,你真是个理科生。”

“事实如此。”

他也跟着笑了,“花会谢,但可以留下种子,或者枝条,让它以另一种方式接着开。”

乔晚晚没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那朵开得最盛的玫瑰。

花瓣在她指尖轻轻颤动,像有生命似的。

那天的晚霞格外长,直到月亮升起来,天边还留着淡淡的粉紫色。

陆星眠送乔晚晚到宿舍楼下,她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片玫瑰花瓣,已经被压得很平整。

“给你的。”

她把瓶子递过来,“上次下雨,你提醒我别浇水,谢礼。”

玻璃瓶在路灯下泛着光,里面的花瓣像被定格的晚霞。

陆星眠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玉石。

“谢谢。”

他说。

“不客气。”

乔晚晚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晚安,陆星眠。”

“晚安,乔晚晚。”

看着她走进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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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