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在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苏晚,我喜欢你。”
直白,坦荡,像高原上的阳光,无处可逃。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活了二十八年,被人告白过很多次。
有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有在楼下摆心形蜡烛的。
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我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你……你放手。”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不放。”
他固执地说,“除非你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给我个机会。”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陆沉那句“我喜欢你”。
还有他那双比星空还深邃的眼睛。
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
从他开着车,在凌晨三点的夜里为我的学生而来。
从他吃着我煮的速食馄饨,说“手艺不错”。
从他修好我宿舍的那盏灯,让我的小屋重新亮起来。
……这个男人,像一颗石头,不动声色地,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是,我不敢。
我害怕。
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泥潭里挣扎出来,不想再轻易地跳进另一个。
爱情这东西,太奢侈,也太脆弱。
尤其是在西藏。
这个地方,太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蓝天,白云,雪山,星空。
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
我们都只是这里的过客。
援藏期满,一年之后,我们还是要回到那个现实得让人窒息的北京。
到那时,他还是安贞医院前途无量的陆医生。
而我,或许又要变回那个为了KPI奔波的广告人。
我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怕这只是一场高原限定的梦。
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地躲着陆沉。
他来学校,我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
他给我发微信,我就假装没看见。
他打我电话,我就直接挂掉。
我知道这样很幼稚,也很残忍。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大概一个星期后,他没再来了。
微信也不响了,电话也安静了。
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清净了。
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我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看向校门口,期待着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出现。
我会在备课的时候走神,想起他坐在教室后面听课的样子。
我甚至会在吃饭的时候,想起他喝光馄饨汤时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