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时按着胃部微蹙的眉,和那份强撑的坚韧,那因病弱而更显惹人怜惜的丰腴体态。
更是那个春节后的清晨,隔着水汽,她骤然绽放的笑容里,跳跃的、几乎要将晨雾点燃的光芒,那笑容下充满生命力的、令人心颤的身体曲线……十年了。
我走遍城市的角落,在每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下意识地寻找着相似的街角、相似的炉灶、相似的身影——那健康丰满的身影。
每一次,都只有更深的失望。
她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沉默的李司机,那个叫小树的孩子,那个佝偻的洗碗婆婆,连同那间小小的、干净得发亮的早餐店,连同那个在蒸汽与晨光中闪耀着健康丰腴之美的女人,都成了被推土机彻底抹去的、只存在于我记忆断层里的幻影。
那未能触碰的温热,那未能诉说的情愫,最终都化作了废墟上空的尘埃。
我蹲下身,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冷光滑的瓷砖地面——这里,曾是她店门口湿漉漉却洁净的水泥地,曾无数次承载她那双沾着面粉的、结实的小腿和圆润的脚踝。
巨大的、空旷的购物中心穹顶下,人声隐约,只有中央空调送风的低鸣。
一种比深秋瓦砾场更刺骨的寒冷,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心底那份经年不散的、带着隐秘灼热的遗憾。
那健康、蓬勃、带着生命原始热度与韧劲的美,那融合在阳光里、锅气里、鬓角汗湿碎发里的生动,那旧围裙也包裹不住的、丰腴而充满成熟诱惑的曲线,终究是彻底遗失在了轰隆作响的推土机履带之下,遗失在了城市飞速前进的烟尘里。
它不曾属于我,却永久地改变了我观看这世界的目光,在心底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带着成熟女性体温与气息的空洞。
从此,每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都带着无法填补的缺憾和一种钝痛的回响。
我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虚假的灶台和塑料模特。
转身,汇入开业前空旷走廊的人流。
西装挺括,步履沉稳。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某个角落,永远停驻着十年前深秋的那片废墟,以及废墟之上,那个在晨光与雾气中,永远鲜活、永远遗失了的微笑,和那微笑之下,永远丰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