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从记忆里洗得干干净净。
我开始联系朋友,一个一个打电话。
杜浩然,我的大学同学,以前做剪辑,后来搞短视频公司了。
我打给他三次,第三次终于接了。
“浩然,是我,林跃。”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别联系我了,我这边也刚被问话,我老婆怀孕了,不能出事。”
“我不是让你帮我,就是问一句,胖子他到底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
“我不想猜。”
他吸了一口气:“他被定的是诱导罪,发了一些很危险的链接,你明白不?”
“链接?”
“群发的那种,有姑娘点开后出现问题,说是他引导的。”
“那是他干的?”
“我不知道,但平台说是,他就得是。”
我没说话。
他也没说。
过了半分钟,他低声说:“跃子,你不是干不过他们,是你不该惹他们。
他们现在不是玩内容的,是玩人。”
我说:“我知道。”
他挂了。
我站在街边,手里攥着手机,手指在抖。
那天下午,我决定去找最后一个还可能理我的人——叶宁宁。
我们初中同学,后在同一个小区长大。
她现在是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听说还参加了什么先进教师评选。
我没预约,也没打招呼,只是走到校门口,隔着铁门看她带着一群孩子在操场上排队。
她穿一件米色风衣,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说话的声音不高,但一挥手,孩子们都动了。
我等她放学,站在门口,她看见我那一刻,愣住了。
“你来干嘛?”
我笑了笑:“想见你一面。”
她没有笑,眼神很冷:“你别来了。
现在有人盯着我,我已经被学校约谈过一次。”
“我不是来麻烦你的。”
“那你来干什么?”
“问一个问题。”
“你说。”
“你相信王胖子会诱导人自残吗?”
她低下头,手指握紧又松开:“我不知道。
我不敢信,也不能信。”
“你知道那视频是被剪辑的对吧?”
“林跃……”她声音哽住,“你为什么还要往火堆里跳?
你就不能闭嘴吗?”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
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看着我,眼里红了:“你还有命。”
我笑了。
她突然冲我喊了一句:“林跃,他们真的能杀人。”
那一刻,操场上响起放学的广播,小孩们叽叽喳喳冲出教室,像一群小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