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躯壳内轰然爆发!
她猛地从金属台上滚落,不顾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和大脑撕裂般的眩晕,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盒子粗糙的棱角硌着她的肋骨,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真实的痛感。
她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手脚并用地扑向洞口另一侧一条被巨大冷凝管阴影完全覆盖的狭窄缝隙。
缝隙深处,有微弱的气流涌动,带着一丝与深渊污浊截然不同的、冰冷的、来自“上面”的气息。
她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爬行。
身后,那规律而致命的金属摩擦声,已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幽深狭窄的管道仿佛没有尽头。
林夕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冰冷、湿滑的金属壁上爬行,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的伤口和大脑深处的剧痛。
金属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块冰,又像一块烙铁。
身后那毒蛇般的金属摩擦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光,还有隐隐的风声。
林夕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那光亮。
出口被一块锈蚀的格栅挡着。
她咬紧牙关,用肩膀狠狠撞去!
“哐当!”
格栅松动,被她奋力推开。
冰冷的、属于高空的清新空气猛地灌入,带着雨后的湿润。
她狼狈地滚了出去,重重摔在坚实冰冷的地面上。
这里是一处摩天大楼顶层的设备维护平台。
脚下是光洁的合成材料地面,头顶是笼罩着整座城市的巨大透明穹顶“天幕”。
穹顶之外,是真实的、浩瀚的星空。
穹顶之下,是沉渊区那片污浊的霓虹海洋,如同大地上一块丑陋的疮疤,被无数纵横交错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空中交通管道分割、俯瞰。
林夕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这“上面”的空气,肺部火辣辣地疼。
安全了?
暂时。
她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一个巨大的空调外机。
平台空旷而寂静,只有机器低沉的嗡鸣。
她颤抖着,打开了那个沾满油污的金属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非标准接口的数据芯片。
她摸索着,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最基础的记忆读取器——一个管理局淘汰的老旧型号,但还能用。
她将芯片插入读取器,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全息投影,只有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