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刻意去关注张美兰的动态,但有些东西,就像被风吹来的种子,不经意间就落在了眼前。
那天,我去社区医院复查手伤。
刚走到理疗室外的走廊,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撞入了眼帘。
张美兰。
她穿着件我从未见过的、颜色颇为鲜亮的枣红色羊绒开衫,头发显然新烫过,卷得比以往更蓬松刻意。
她正侧着身子,对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微胖、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医生说话,脸上堆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花。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亲昵和讨好,与她平日里对着我时那副刻薄倨傲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医生,您这手法真是神了!
昨天按完,我这老腰啊,松快多了!
比我家那没用的膏药强百倍!”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娇嗔,身体还微微向那王医生倾斜着。
那王医生显然很受用,脸上带着一种油腻的自得,手看似随意地在张美兰后腰上拍了拍,停留的时间远超正常医患接触的范畴:“张阿姨您客气了,您这身体底子好,恢复快!
下次再来,我给您重点按按肩膀,保管舒服!”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着,气氛黏腻得让空气都显得浑浊。
我站在转角阴影处,冷冷地看着。
原来如此。
周正父亲去世多年,张美兰守寡日久,平日里总爱抱怨腰酸背痛,三天两头跑医院、理疗馆,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藏起我和周正的结婚证,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对我的厌恶,更深层的是对儿子占有欲的扭曲延伸,以及对任何可能威胁她“中心地位”的女性的排斥。
而现在,她自己却在这里,对着另一个男人搔首弄姿。
一个念头,冰冷而清晰,如同淬火的钢针,瞬间刺穿了麻木的平静。
既然她亲手摧毁了我的婚姻堡垒,那么,也让她尝尝地基崩塌的滋味吧。
周正那句“妈不是故意的”犹在耳边,这次,我要让他看看,他的“好妈妈”,到底有多少“故意”。
我没有惊动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耐心的猎人。
我“偶遇”了小区里几个和张美兰走得近、又特别爱嚼舌根的老太太,不经意地流露出担忧:“唉,阿姨您最近气色真好,红光满面的,我上次看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