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惊恐的尖叫划破了手术室的寂静。
“按住她!
快!”
医生气急败坏地吼着。
混乱!
刺耳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人影晃动,手伸过来想要按住我。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腰腹间仿佛被生生撕裂、点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处狰狞的伤口,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什么也看不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凭着那股蛮横的求生意志,我手脚并用地从手术台上翻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
骨头撞击地面的闷响被淹没在警报和呼喊声中。
伤口受到二次撞击,温热的血汹涌地渗透出来,黏腻地浸透了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着死亡的温度。
我顾不上疼,也顾不上看。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濒死挣扎的困兽,我手脚并用地向前爬!
指甲在冰凉的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拖出一道蜿蜒刺目的暗红色痕迹。
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越来越近。
冲出门!
撞开一个惊愕的护士!
跌跌撞撞地扑进明亮的走廊!
刺眼的光线让我瞬间失明了几秒。
沈聿!
他还在那里!
他的身影在模糊的视野里晃动,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此刻似乎第一次映入了我的狼狈,里面翻涌着惊愕,随即是山雨欲来的震怒!
“苏晚晚!”
他厉声嘶吼,那声音穿透嘈杂,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怒,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早已破碎的神经上。
不能停!
我死死咬住嘴唇,咬得更深,让新的剧痛刺激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意识。
我踉跄着,几乎是凭着本能扑向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门,用尽全身力气撞开!
然后,不管不顾地滚下楼梯!
黑暗。
冰冷的、带着灰尘和铁锈气味的黑暗瞬间拥抱了我。
身后的喧嚣、沈聿暴怒的吼声,被那扇沉重的铁门隔绝,变得遥远而模糊。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蜷缩在一个散发着霉味和垃圾酸腐气息的狭窄角落里,终于稍微缓过一口气。
这里大概是医院后巷深处某个废弃的角落,堆满了沾满污垢的纸箱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污水,从低矮的屋檐滴落,砸在我的脸上、脖颈里,带来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