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殿下去墨国这三年,是我一直为你祭奠母后和殿下……就算是看在……晏卿。”
我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记得一件事。
如果不是你上赶着要帮我,你说这整个帝都里,会有多少人愿意为我做这件事呢?”
他骤然失语。
用这种事来与我讨价还价,实在是太拙劣了。
“陛下不会允许你抹了他的面子!
你要想好抗旨的下场,你如今不过是……”他脸色泛青,话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
父皇给我们赐婚,是他的面子。
父皇让晏明归纳妾,也是他的面子。
如今我要休夫,便是一气儿抹了他所有的面子。
可是,他还有什么面子值得我在乎?
“晏卿,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离了你看不上的公主府,自己以后还有几斤几两吧。”
14.虽说穿了朝服,但我没打算去上朝。
我带着灵鸢,去了朱雀大街的包子铺吃早点。
在墨国这三年,我鲜少吃上苍国菜。
除却最后半年,墨峤终于给我找了个地道厨子,才稍稍慰藉了点乡愁。
灵鸢吃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她吃得香,我看着也开心。
包子铺的老板娘与我熟。
见我要付钱,当即就要跪下,眼眶泛红:“若不是公主大义,孤身入墨国,消弭了两国之间的祸事,我的两个儿子怕都是要死在战场上。”
旁边卖豆花的男人也说:“若不是公主办了济慈堂,年前的那场天灾我们全家就都死了。”
四周人越聚越多,言辞越来越动情。
灵鸢拉着我,在百姓越聚越多之前逃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外头的声浪渐渐隔绝。
心头却难得地安稳了些。
看了看日头,想来也快下朝了,于是吩咐灵鸢:“走,进宫。”
15.我坐在殿外的白玉石阶上,隐约听见殿中空洞无用的争论。
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有些暗淡。
我这位父皇,本性纨绔。
不是个擅长治国的人。
只是投了个再好不过的胎,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
朝会到了尾声,我拍了拍朝服上的浮土站起身来,站在了父皇从后殿离开的必经之处。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是一声不体面的低呼。
转头对上了一双满是疲态的眼。
从惊诧到阴鸷,不过一瞬。
父皇自然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他甚至应该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