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陡然哽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透过我这张脸,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跟她当年什么?”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母亲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涣散,只是反复念叨:“杀错了…一定是杀错了…作孽啊……”杀错了?
这三个字像三道惊雷,狠狠劈在我的脑海!
十年前柴房缝隙外那地狱般的景象、晚晴最后绝望的眼神、村民们分食时贪婪的嘴脸……无数碎片瞬间翻涌上来,冲击得我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屋外死寂的村庄里,猛地炸开一声凄厉到骇人的尖叫!
那声音如同用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尖锐、扭曲,瞬间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啊——!
杀错了!
杀错了!
张家的女娃娃杀错了!
杀错了啊——!!”
是神婆!
那个当年主持了那场血腥祭祀、用枯骨般的手指沾着晚晴的血在黄符上画下鬼画符的老虔婆!
尖叫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死寂的村庄,如同被惊醒的坟墓,无数紧闭的门窗“吱呀”作响,被猛地推开或拉开一道缝隙。
一张张布满惊恐、被溃烂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孔,从黑洞洞的门窗后探出来,每一双眼睛都死死地、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个点上——我!
“张家的女娃娃杀错了?”
“神婆说的…杀错了?”
“当年…当年死的…不是晚晴?”
低语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怀疑。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有惊疑,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欺骗、被愚弄后骤然升腾起的、赤裸裸的怨毒!
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露出了致命的獠牙。
王婶踉跄着从她家门口扑出来,溃烂的手指直直地戳向我,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怨愤而变调:“是你?!
张晚晴!
当年…当年死的到底是谁?!
你说话啊!
说话啊!!”
她脸上的烂疮因激动而裂开,脓血直流。
张茂财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他后背那片溃烂的“人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扭曲可怖。
他死死盯着我,那张核桃般的脸上肌肉抽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暴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懊悔?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