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流脓溃烂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朝我扑来!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是她招来的灾祸!
让她抵命!”
“用她祭山神爷!
平息晚晴的怨气!”
恐惧瞬间转化成了暴戾的洪流。
一张张被溃烂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的疯狂。
无数双布满烂疮、指甲缝里嵌着脓血腐肉的手,带着浓烈的恶臭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地狱里伸出的鬼爪,从四面八方朝我抓来!
那些烂疮,那些扭曲的轮廓,在我惊恐放大的瞳孔里,诡异地重叠、变幻,仿佛一张张晚晴临死前痛苦到极致的脸,正无声地嘶吼着,要将我拖入地狱!
“滚开!
别碰我!”
我失声尖叫,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一股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求生欲猛地爆发,我拼命挥舞手臂,不顾一切地撞开挡在身前的人墙——那是一个同样满脸烂疮、眼神呆滞的老头。
他踉跄着倒下,发出含糊的痛呼。
趁着这短暂的缺口,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朝着村尾那片黑黢黢、死寂的后山方向没命地狂奔!
身后是无数疯狂追赶的脚步、歇斯底里的咒骂、绝望的哭嚎,还有神婆那如同附骨之蛆般、带着诡异韵律的癫狂笑声,混合成一首来自地狱的交响曲,紧紧追随着我。
“跑吧…跑吧…冤有头,债有主…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哈哈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坑洼不平、布满碎石的山路上。
荆棘划破了昂贵的裤脚,在小腿上留下道道火辣辣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早已淹没了所有感官。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喧嚣咒骂声终于渐渐远去,被山林的死寂吞噬。
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扑倒在一处背阴的洼地里。
冰冷的、带着腐叶气息的泥土瞬间灌满了口鼻。
我剧烈地呛咳着,浑身抖得像筛糠,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胸而出。
结束了?
暂时…逃掉了?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懈,带来一阵虚脱般的眩晕。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背靠着一块冰冷湿滑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