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住久了就知道,邻里都热乎,比郊区那鸽子笼强。”
“咔嗒”一声,箱体边缘终于挣脱了暖气片的桎梏,金属磕碰的脆响里,她手背上被划出道红痕。
林薇捂着伤口蹲下来喘气,鼻腔里钻进股混合着油烟和樟脑丸的味道——是从楼梯间堆着的旧纸箱里飘出来的。
张大妈瞥见她的手,从菜篮子里翻出片创可贴:“拿着,刚买的,干净。
我家孙子总在楼道疯跑,常备这个。”
电子锁在输入密码后弹出轻响。
开间里的白墙还留着前租客钉钉子的小孔,像串省略号,却比郊区那墙皮斑驳的屋子亮堂多了。
林薇刚把瑜伽垫铺在飘窗上,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张大妈端着个搪瓷碗站在门口:“刚熬的绿豆汤,解解暑。
对了,中介没跟你说?
得加咱楼的业主群,二维码我给你找出来。”
她掏出老年机划了半天,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就这个,备注302林薇。
群里啥都有,谁家漏水、收废品的来了,都在里面说。
对了,二楼的老王是楼长,你加了群跟他打个招呼,他人……嗯,热心。”
扫码进群的瞬间,99+的未读消息涌进来。
她划着屏幕看了眼,大多是“收废品谁家漏水”的零碎信息,刚改好备注“302林薇”,就有人发来私聊——头像是个穿军绿色马甲的老头,昵称“老王”:“新搬来的?
三楼的?
晚上来我家登个记,咱楼有规矩。”
窗外的白玉兰正落花瓣,粘在空调外机上像团碎雪。
林薇对着镜子贴创可贴时,发现手背上的红痕像条细小的蜈蚣。
张大妈的绿豆汤还冒着热气,碗沿印着“劳动最光荣”的字样。
“希望这次能住久点。”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指尖轻轻按了按创可贴,手机突然震动,老王又发来消息:“别忘了晚上来登记,七点啊,别迟到。”
二、红色炸弹搬家后的第四天下午,林薇刚结束一场持续三小时的视频会议,手机突然像揣了只蜜蜂般震动起来。
业主群的消息提示像潮水般涌来,她点开时,一条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语音正在播放,嗓门大得像扩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