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启程的讯号。

我回头,沈砚以披风裹住我:“别听。”

“那是我父兄。”

“也是我救的人。”

他贴近我耳:“三日后,刑场换囚车,我保他们毫发无损。”

“代价?”

“你随我南下,永不回京。”

马蹄骤停,前方断崖。

崖下是冰河,河面浮棺数百,皆玄都弃徒。

少年铁骑齐声:“世子,渡不渡?”

沈砚看我:“你说了算。”

我抬手,扯下他发间玉簪,掷入冰河。

簪沉水,涟漪如血。

“渡。”

铁骑扬鞭,浮棺成桥。

我们踏棺而过,背后雪崩如雷。

沈砚笑声混在风里:“赵鸾,你可后悔?”

“后悔没早点拉你坠魔。”

“那就别松手。”

我反手扣紧他指:“至死方休。”

7浮棺尽头,是南境边城“枕风渡”。

城头无旗,只悬一盏孤灯,灯下站着青衫少女,手执竹笛。

沈砚勒马,低笑:“接应来了。”

少女掀兜帽,露出一张与我七分像的脸:“阿姐,别来无恙?”

我怔住:“阿芷?

你怎么——沈世子雇我卖命。”

阿芷眨眨眼,“价码是一壶桃花酿。”

沈砚翻身下马,扶我落地:“她如今是枕风渡的笛主,可唤百鸟,也可唤暗线。”

我攥紧缰绳:“你早布好退路?”

“三年前。”

“三年前你还不认得我。”

“可我认得赵氏。”

他抬手,指尖轻触我眉心,“也认得这道劫火。”

城门无声自开,铁骑鱼贯而入。

巷尾暗哨低哨三声,阿芷领我们穿过狭巷,直入一座荒废道观。

观内香火早冷,唯神龛前供着新的灵位——赵氏英烈我心口骤紧。

沈砚按住我肩:“活人也能立碑,先安魂,再救人。”

我转身:“刑场换囚,具体如何?”

阿芷插话:“囚车午时出天牢,经朱雀街,转入菜市口。

我们埋伏在第三折巷。”

“守军多少?”

“三百金吾,五十玄都道士。”

沈砚淡声:“够了。”

我挑眉:“你带了多少人?”

“五百铁骑,一千暗线,外加一个疯子。”

“疯子?”

他指我:“你。”

子时,道观地下密室灯火通明。

墙上悬着巨幅京师舆图,红点交错。

沈砚以血朱砂点在我指尖:“你来布阵。”

我勾连朱雀街三条水道:“借水遁,囚车一过闸口,掀板入河。”

“水下暗网已铺,只等赵氏落袋。”

我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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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