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晰得可怕。

已故?

温晚……死了?

一股冰冷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屏幕碎裂。

“裴总?

裴总您还在听吗?

裴总?”

张律师焦急的声音从地上的手机里微弱地传出。

裴砚猛地回过神,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来不及弯腰捡手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的困兽,猛地推开沉重的实木办公椅,巨大的力量让椅子撞在后面的书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看也不看,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击出混乱而急促的鼓点。

“备车!”

他对着迎面撞上的助理嘶吼,声音扭曲变形,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恐慌,“去温晚的公寓!

现在!

马上!”

司机从未见过裴砚如此失态的样子,那张总是掌控一切、冷峻漠然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慌乱。

黑色的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在拥堵的车流中疯狂穿梭,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被隔绝在车外。

裴砚坐在后座,身体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抠着真皮座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却空洞失焦,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字。

——“供体温晚(已故)”。

“那个女人,那个像水蛭一样依附着他、永远也甩不脱的女人,怎么会死?

她一定是又在耍什么把戏,一定是!

为了报复他离婚,为了最后再敲他一笔?

对!

一定是这样!

<他试图用惯常的恶意去揣测,去说服自己。

可心脏深处那股不断蔓延、冰冷刺骨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温晚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楼下。

裴砚甚至等不及司机开门,自己猛地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老旧的楼道狭窄、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房东和张律师已经等在那里,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开门!”

裴砚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房东战战兢兢地用备用钥匙拧开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一股浓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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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