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得可怕。
已故?
温晚……死了?
一股冰冷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屏幕碎裂。
“裴总?
裴总您还在听吗?
裴总?”
张律师焦急的声音从地上的手机里微弱地传出。
裴砚猛地回过神,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来不及弯腰捡手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的困兽,猛地推开沉重的实木办公椅,巨大的力量让椅子撞在后面的书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看也不看,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击出混乱而急促的鼓点。
“备车!”
他对着迎面撞上的助理嘶吼,声音扭曲变形,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恐慌,“去温晚的公寓!
现在!
马上!”
司机从未见过裴砚如此失态的样子,那张总是掌控一切、冷峻漠然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慌乱。
黑色的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在拥堵的车流中疯狂穿梭,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被隔绝在车外。
裴砚坐在后座,身体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抠着真皮座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却空洞失焦,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字。
——“供体温晚(已故)”。
“那个女人,那个像水蛭一样依附着他、永远也甩不脱的女人,怎么会死?
她一定是又在耍什么把戏,一定是!
为了报复他离婚,为了最后再敲他一笔?
对!
一定是这样!
<他试图用惯常的恶意去揣测,去说服自己。
可心脏深处那股不断蔓延、冰冷刺骨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温晚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楼下。
裴砚甚至等不及司机开门,自己猛地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老旧的楼道狭窄、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房东和张律师已经等在那里,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开门!”
裴砚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房东战战兢兢地用备用钥匙拧开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一股浓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