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知所有买过张麻子药材的人,明日午时来药铺验药。”

阿福点头时,脸上的烟灰被泪水冲开,像幅乱涂的画。

他的手背被烫伤了,我用烧焦的药杵碾着种子:“张麻子不是想毁了回春堂吗?

我就让他看看,药石能救人,也能钉死他的棺材。”

药杵的焦痕里,突然露出点玉色 —— 是婉娘的玉簪碎片,当年她难产时,攥着这簪子断了气。

官差在火场外围着,没人上前救火。

他们的靴底沾着油,捕头的影子在火光里晃,像个跳舞的鬼。

他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是张麻子送的那只,我认得葫芦上的刻字:“福如东海”。

我把玉簪碎片塞进怀里,烫得心口发疼,像婉娘最后的体温。

午时的日头晒得人发晕,药铺前挤得水泄不通。

汗味混着药味,像口大酱缸。

我刚把活骨草摆上案,捕头就带着官差冲来:“有人举报你聚众闹事!”

他的刀鞘撞在石阶上,“哐当” 一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张麻子跟在后面,手里举着包药材,包药材的纸是药铺的专用纸 —— 被他偷了一摞。

“大家看!

这是从他家搜出的鬼箭羽!”

封条上的 “回春堂” 三个字,墨迹新鲜得像刚写的。

我认出那是阿福的笔迹,被人模仿得四不像,阿福的撇捺要更有力,像刀刻的。

人群里突然冲出个老妇人,抱着药包哭倒在地。

药包上的带子断了,药材撒了一地:“张麻子!

你卖我的‘何首乌’是毒草!”

她掀开儿子的衣襟,背上的红疹连成片,像块烂掉的猪肝 —— 正是鬼箭羽中毒的症状。

她儿子的指甲缝里,还沾着货栈的红泥。

药包上贴着褪色的封条,日期处有墨涂改的痕迹,露出底下的真日期 —— 比我药铺的封条早三天。

我抓起药包对着阳光:“大家看封条背面,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印记?”

那是我用带茧食指按的印,比张麻子出示的深了三分,张麻子的封条是用石头压的,印子是圆的。

张麻子突然拔刀刺向老妇人,我扑过去挡在前面,银簪 “噗” 地插进胳膊。

疼得我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捕头:“你敢动证人?

这刀上的血迹,正好能验出你收的五十两白银是哪来的!”

我的血滴在刀面上,映出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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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