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希望能在你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就遇到你。但现在遇到了,就不算晚。”
他的目光专注而真诚,不带一丝一毫的轻浮。
“吸引我的,从来不是你的外表,也不是你的手艺或者其他。是那个会在深夜为了女儿的医药费偷偷掉眼泪,却绝不向生活低头的你;是那个在我生病的时候温柔守候,为我煮一碗面的你。”
“那是你的灵魂……”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她的心上,“没有年龄,不分贵贱,更没有过去和未来。”
沈玉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她拼命地眨眼,想把那层水雾逼回去,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滚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有点烫。那些独自扛过苦难的岁月,那些深夜里的自我怀疑,那些被现实磨平的棱角和梦想,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他温柔地捡起,擦拭干净,然后告诉她,这些都是珍宝。
她活了三十九年,听过无数或真或假的恭维,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透过她满身的疲惫和沧桑。
看到的,只是她本身。
他不是在同情她,也不是在怜悯她。
他是在告诉她,她很好,她值得。
陆景深看着她掉眼泪,平日里运筹帷幄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怎么哭了?”他有点笨拙地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是我……说错什么了?”
沈玉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带着泪笑了出来。
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用那双被泪水洗过的、亮得惊人的杏眼望着他。
下一秒,她主动倾身向前,在那双因错愕而微微睁大的深邃眼眸中,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是的,这就是答案。
他,就是她唯一的答案。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这个吻,从带着海风咸涩的露台,一路蔓延到了柔软宽大的卧室。
空气里,无人机表演的余温尚未散尽,却被另一种更滚烫的温度所取代。
另一边,念念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童话般的表演里。
夜空中那些由光点拼凑出的画面,比任何动画片都让她着迷。她手里紧紧攥着陆景深送的那个儿童防水相机,里面存着她拍下的“杰作”。
“苏睛阿姨!刘叔叔!我们快去找妈妈!我要给她看我拍的星星厨房!”
小丫头兴奋得小脸通红,拉着苏睛的手就往别墅主卧的方向跑。
刘时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小公主的沙滩玩具桶,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带孩子”的职业假笑。
“小公主,慢点跑,别摔着。”
苏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道:“我说刘大特助,你这操心的命,都快赶上居委会大妈了。念念跑得比你还稳。”
刘时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苏小姐,照顾好小公主是老板给我的任务,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得了吧你,”苏睛翻了个白眼,“陆总的任务是让你在这儿当电灯泡吗?我看你是怕自己一个人待着孤单寂寞冷吧?”
刘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能说什么?说他本来已经被陆总特赦,不用去伊基托斯喂蚊子了,结果就被陆总用一个眼神发配来陪孩子了.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三人就这么吵吵闹鬧地来到了主卧门口。
房门虚掩着,透出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