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临”的签名。
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呵。
一声干涩的笑。
胃里剧烈翻搅,我猛地捂住嘴。
不行。
不能倒下去。
我扶着沙发站起来。
双腿发软。
走到厨房流理台边,冰凉的大理石带来一丝清醒。
009打开冰箱。
冷气扑面。
一排排矿泉水,进口水果,还有……他常喝的黄酒。
我伸手,把那瓶只剩下小半瓶的酒拿了出来。
瓶身冰凉。
醒酒汤。
对,醒酒汤。
我像个机器人。
找出小锅,接水,开火。
蓝色的火苗。
姜,去皮,切片。
刀落在砧板上,笃,笃,笃。
声音空洞。
姜片投入水中。
水热起来,气泡升起,破裂。
辛辣的气味弥漫。
红糖罐子。
深褐色的糖块落入滚水,融化,像一团淤血。
水翻滚起来。
关了火。
拿出他惯用的白瓷汤碗。
把滚烫的汤倒进去。
热气模糊了镜片。
我摘下眼镜擦了擦。
那碗汤,静静地放在料理台上,深褐色,浮着姜片。
我转身,走到客厅,拿起合约书。
纸张呻吟。
走到餐桌边,将它摊开在桌面上。
然后,坐了下来。
时间流逝。
窗外的雨声小了,天色暗沉。
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嘀”声。
门开了。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潮湿水汽和淡淡的烟草味。
脱下湿了大半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玄关柜上。
“回来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我身上,带着询问。
“嗯。
雨太大,路上堵。”
他解释了一句,朝我走过来。
脚步声清晰。
他的目光落在餐桌,看清那份摊开的合约书,脚步猛地停住。
镜片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的疲惫瞬间被警惕取代。
空气凝固。
他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我,又看向那份合约,下颌线绷紧。
客厅里只有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将他一半笼在阴影里。
几秒钟后,他动了。
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脚步仓促。
“江临。”
我叫住他。
他的背影在书房门口僵住。
“厨房给你煮了醒酒汤。”
我站起身,走向料理台,端起那碗温热的汤。
“趁热喝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我手中的碗上,又抬起,对上我的视线。
眼神复杂,有审视,有疑虑,有一丝慌乱。
像是在面对一个巨大的谜题。
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