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腾得厉害,保姆招架不住,陈默人在外地跑生意(他好像永远都在外地!
),电话又打到了她这里。
她当时语气里带着那种熟悉的、让我胃里翻搅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所当然的承担。
“唉,老爷子又摔东西了,保姆吓得直哭。
陈默电话里急得不行,求我过去看一眼,帮着安抚一下。
老人家以前对我……挺好的。
我去去就回,晚上肯定到家陪妙妙。”
去去就回?
晚上到家?
现在呢?!
凌晨两点半!
女儿高烧四十度命悬一线,她人在哪里?!
电话在哪里?!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被我死死咽了下去,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眼前阵阵发黑,电脑屏幕扭曲的光斑在我视野里疯狂跳跃。
不能倒下去!
妙妙还在等我!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像一头发疯的困兽,猛地扑向床边,行李箱被粗暴地掀开,里面的衣物、文件、充电器稀里哗啦被胡乱扫出来,像垃圾一样抛在地上。
西装外套?
顾不上!
笔记本电脑?
去他妈的参数!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回家!
立刻!
马上!
回到我的女儿身边!
2 绝望狂奔酒店走廊的光线惨白刺眼。
我拖着行李箱,轮子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虚浮又沉重。
冲进电梯,金属门倒映出我惨白如鬼的脸,眼底猩红一片,是熬夜的血丝,更是焚心的怒火和恐惧。
“妙妙……妈妈……”女儿那微弱、迷糊的哭喊声仿佛就在耳边,一遍遍凌迟着我。
电梯门开,我几乎是撞出去的,冲向酒店大堂。
深夜的前台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服务生,被我狂奔带起的风惊得一哆嗦。
“先生?
您……退房!
立刻!
马上!”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火星。
房卡被我啪地一声拍在前台冰冷的大理石面上,力道之大,震得旁边笔筒里的笔都跳了一下。
服务生被我吓住了,手忙脚乱地操作电脑。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焦躁地来回踱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噪音。
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痉挛般地再次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忙音。
依旧是那千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