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飘落下来。
粉白的花瓣,像一滴迟来的眼泪,轻轻擦过冰冷的玻璃窗,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
护士们完成了工作,默默地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被关闭后的死寂,和那个跪在地上、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男人。
主治医生最后看了江屿白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无声地叹息着,也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
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江屿白一个人。
他像一尊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泥塑,轰然倒塌,整个人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蜷缩着,双臂却死死地、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病床的金属床脚。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直刺骨髓。
他的脸深埋在手臂和床脚构成的狭小空间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喘息般的粗重呼吸,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慢慢抬起头。
脸上已经没有泪,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扶着床沿,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端。
他一步一步,挪到病床边。
白色的布单覆盖着那个瘦小的轮廓。
他伸出手,那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指尖冰凉。
他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掀开了那层象征着永别的白布。
林晚的脸露了出来。
苍白,安静,没有一丝血色。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抿着,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不愿醒来的睡眠。
江屿白贪婪地看着这张脸,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灵魂深处。
他缓缓俯下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冰冷、单薄的身体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那么轻,像一片羽毛,却又那么沉,沉得仿佛承载了他整个崩塌的世界。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抱着随时会消散的幻影。
脸颊贴着她冰冷僵硬的额头,感受着那不再有丝毫温度的皮肤。
“晚晚……”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破碎,像砂纸磨过枯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这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