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冰冷地面的裙裾上!
深褐色的药汁瞬间洇开一大片污迹,滚烫的温度透过厚厚的布料灼烧着膝盖的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几滴药汁甚至飞溅到了我的手背上,烫得我猛地一缩。
“呃……”一声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
帐幔内,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冰冷刺骨的嗤笑。
那笑声短促,带着一种残忍的、如愿以偿的快意。
“笨手笨脚。”
沙哑的声音从帐内飘出,如同毒蛇滑过枯叶,“连碗药都端不稳,也配做靖北侯府的世子妃?
废物。”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心尖上。
羞辱和滚烫的药汁带来的刺痛交织在一起,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积压的恐惧和委屈。
一股血气猛地涌上头顶,我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那层隔绝视线的厚重锦缎,身体因为愤怒和剧痛而微微颤抖。
“你……”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屈辱的哽咽。
“怎么?
不服气?”
帐内的声音更冷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沈清月,这就是你沈家的教养?
连伺候人都不会?”
他刻意加重了“沈清月”三个字,如同鞭子抽打在我脸上。
“滚出去。”
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着你就碍眼。”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手背上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膝盖处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灼痛。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
不能哭。
沈清禾,不能在他面前哭。
我猛地低下头,用力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泪意狠狠逼回去。
不再看那令人窒息的帐幔一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膝盖上的剧痛却让我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我扶住旁边的矮几,才勉强稳住身体。
滚烫的药汁浸透了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钻心的疼。
我咬着牙,拖着被灼伤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门口。
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帐幔之后,再无声息,仿佛刚才那场刻意的羞辱从未发生。
深冬的寒风如同无数把细小的冰刀,呼啸着刮过空旷的庭院,卷起地上残留的枯叶和尘土,发出凄厉的呜咽。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雪。
庭院角落那株虬结的老梅树,枝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