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触感,不适也在慢慢退去。
照片上,是二十多年前的镇小操场,一群模糊的孩子挤在镜头前,咧着嘴大笑着,背景是一排低矮的、褪了色的灰黄教室。
看着那儿时的照片,我的视线也渐渐清晰,忽然我死死地盯着照片的右下角。
那里是操场边缘靠近竹林阴影的地方,似乎……多了一小块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块。
像一片洗不掉的污渍,又像一滴凝固的血“它一直就在那里吗?”
我尝试擦除,可却无效果,看着来回摆动的手指,一股寒意在我心底渐渐冒出,最终炸开一大片鸡皮疙瘩。
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我感到害怕,我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仿佛想握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那声音,是诅咒……记忆中,那是故乡冬日灰蒙蒙的天空,是村口那座孤零零的小学。
晚霞早已褪尽,只在天边残留一抹若隐若现的暗紫。
风从空旷的操场刮过,卷起几片枯叶,带着一种寂静吹向我们。
我们三个——我,陈东,李兴——刚结束一场昏天黑地的捉迷藏,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在暮色里短暂纠缠,又迅速消散。
“没劲!”
陈东用力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石子滚进边缘的枯草丛里,发出窸窣的轻响,“下次还得换个更难找的地方!”
李兴缩了缩脖子,把下巴更深地埋进围巾:“天都黑了,赶紧上完厕所,然后回去睡觉才是正经。”
他说话时声音有点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哆嗦。
我夹在他们中间,没吭声。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悄缠绕收缩。
“刚才游戏结束时,是几个人来着?”
那种人数不对的模糊念头又在脑子里闪了一下。
“谁是最后被找到的?
是不是少了谁?”
我甩甩头,把这怪念头压下去,大抵是被冷风吹傻了吧。
厕所孤零零地杵在操场另一头,去那儿得经过一段没遮没挡的空地,风没了限制,肆无忌惮地呼啸、抽打在脸上,难受。
围墙外那片黑压压的竹林也跟着风哗哗作响,低沉绵长,像是某种鬼怪在黑暗中缓慢吐气。
我们三个挤作一团,顶着风往前走,刚才那点游戏的兴奋劲儿早被吹得无影无踪,谁也没心思再说话。
男厕入口是条直愣愣的短甬道,女厕则在另一边得绕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