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躲了。
我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掐了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法诀。
一道微光闪过,沉重的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滑开。
刺目的光线涌入,洞府内的氤氲灵气被冲散。
门外,站满了人。
柳清漪站在最前方,一身素白衣裙,衬得她小脸苍白,眼圈红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脸颊簌簌滚落。
她紧咬着下唇,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里面盛满了控诉、失望,还有一丝……胜券在握的笃定?
仿佛笃定只要她这样哭诉,只要她抬出宗主和长老,她的好师兄就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无条件地妥协。
她身后,是面色沉凝的丹堂刘长老和戒律堂孙长老。
再往后,宗主王明阳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出喜怒,但那无形的威压,却比任何人都要沉重。
其余十几名内门弟子,则屏息凝神,目光在我和柳清漪之间逡巡,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柳清漪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向前猛地跨出一步,几乎要撞到我身上,声音带着哭腔的尖利:“师兄!
你终于肯开门了!
丹药呢?
快把你这月的丹药份额拿出来!
不!
把你库房里的上品疗元丹也拿几瓶出来!
林师兄他快撑不住了!
都怪你!
都怪你拖了这么久!”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泪水混合着愤怒,让她清秀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
宗主王明阳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柳清漪有些失态,但他并未出声阻止,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
丹堂刘长老适时地轻咳一声,捋着胡须,用一种看似公允实则偏颇的语气帮腔:“玄渊师侄啊,清漪师侄也是救人心切,情有可原。
那林风伤势确实沉重,非上品疗元丹不可。
你身为大师兄,又是大乘修为,些许丹药,对你而言的确不算什么。
何不成人之美,也显我宗门上下同心?”
戒律堂孙长老板?
声音出口,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微颤,问出了那个盘桓在我心头、如同救命稻草般的问题:“清漪师妹,” 我的目光越过她泪痕斑斑的脸,扫过她身后那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