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备用线管的走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借口楼道灯接触不良,喊上小武帮忙。
我们绕到筒子楼的后墙,那里的墙皮因为连日阴雨,早就泡得发软。
我让他搭把手,三两下就扒开了一大块湿冷的墙皮。
里面的景象让小武倒吸一口凉气。
主电缆上,赫然有一个专业级别的切口,切断的线头被绝缘胶布仔细地包裹着。
而在切口上方,一根被巧妙伪装成水管一部分的暗线,一路向下,终点直通二楼——赵楼长家厨房的排风扇口。
我没说话,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切口和暗线的走向,不动声色地拍下几张照片。
当晚,我把照片塞进一个信封,投进了街道办信访监督员陈金花家的信箱。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建议普查电路安全,别让孩子给大人背锅。”
三天后,楼里恢复了供电。
赵楼长再也没提过罚款的事,见了我眼神躲闪,像是耗子见了猫。
又过了两天,小武敲开我的门,塞给我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废旧零件拼装起来的LED应急灯,外壳打磨得溜光,拧开开关,光线柔和又明亮。
苏晚端着饭碗,站在对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朝我这边轻声说了一句:“你一次救了两个‘不敢说’的人。”
我笑了笑,把灯放在桌上。
光晕均匀地铺开,正好照亮了我那只用了多年的、锅沿上布满裂纹的搪瓷碗。
小武的灯很亮,但不知为何,这光亮却驱不散楼里悄然弥漫开的一种新的人心惶惶。
人们的交谈声变小了,眼神里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探寻和不安,像一群预感到风暴将至的蚂蚁。
铁锅要被收走了?
那场预感中的风暴没有化作雨水,而是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鲜红的“拆”字,像一道狰狞的刀疤,狠狠地刻在了我们这栋老筒子楼的外墙上。
第二天,张会计就带着她的拆迁登记小组来了。
她是我们街道办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像精密的扫描仪,能把每家每户的犄角旮旯都盘算得清清楚楚。
她拿着个文件夹,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三个月,三个月后准时清场。
所有私人旧物件,自行处理,过期不候。”
轮到我时,她踩着高跟鞋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