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里。
顾沉的尸体被秘密转移到了最高级别的冷藏间,那枚存储着他临终记忆的芯片,则被锁进了证物室最深处的多重加密保险柜。
小陈的效率很高,顾沉失踪案的卷宗副本已经摆在了我的临时办公桌上,厚厚一叠,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我坐在桌前,台灯的光线将我笼罩在一个孤岛般的光圈里。
指尖冰凉,几乎感受不到纸张的触感。
我强迫自己翻开卷宗。
三个月前,顾沉负责追查代号“幽灵”的连环杀人案。
受害者共四名,身份全部被系统性地抹除——指纹烧毁、面部损毁、DNA库无匹配记录,如同从未存在过。
凶手手法干净利落,现场从未留下指向性物证,只有一种特殊的、带有微弱放射性的银色沙粒,作为其冷酷的签名,诡异地出现在每一个案发现场。
顾沉在调查第四名受害者时失踪,最后出现地点,正是发现他尸体的那片荒废工业区边缘。
卷宗里附着几张现场照片和顾沉失踪前的监控截图。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深灰色夹克,侧脸线条紧绷,眼神像淬了火的刀锋,紧紧盯着工业区深处那片被铁锈和荒草吞噬的黑暗。
照片右下角打印着清晰的日期:三个月零五天前。
三个月零五天前……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日期上。
一股寒意,比停尸房的冷气更刺骨,顺着脊椎急速爬升。
顾沉失踪三个月了,尸体被发现时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这时间线似乎严丝合缝。
但是……但是!
在他芯片的记忆里,在他濒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我”!
我迅速抓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档案室,我是法医处林晚。
立刻调取我本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的所有工作记录、行动轨迹监控、生物识别门禁记录!
要最高权限,立刻!”
放下通讯器,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这三天一直在市局和法医中心两点一线,处理积压的常规案件报告,从未去过那片废弃工业区,更不可能在顾沉死亡现场出现!
他的尸体状态也明确显示死亡超过三天。
时间对不上!
那芯片里的“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幻觉?
是栽赃?
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恐怖现实?
片刻后,通讯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