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逼迫,下官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学士海涵。”
我看着他,神情淡然。
“李大人言重了。”
我说,“往事如烟,不必再提。”
我的平静,让他感到了不安。
一个不憎恨、不报复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去天牢看魏严。
听说他一夜白头,在狱中疯疯癫癲,嘴里不停地念着“报应”。
他的结局,是他自己选的,与我无关。
我回到京城,像一个局外的看客,冷眼旁观着这座名利场的潮起潮落。
他们追逐的权势,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们恐惧的倾轧,于我而言,不过是寻常风雨。
我的心,还留在夜郎的山水之间。
那十年,磨平了我的棱角,却也淬炼出了我真正的风骨。
那是一种,无欲则刚的平静。
10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但朝堂之上,新的党争苗头,已然出现。
一派是以新任丞相王敦为首的“革新派”,主张重典治国,严征赋税,以充实空虚的国库。
另一派是以几位元老重臣为首的“保守派”,认为应与民休息,轻徭薄赋。
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新帝也举棋不定。
我始终保持沉默。
我每日的工作,便是整理古籍,为新帝讲解经史。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个从蛮荒之地回来的书生,早已不谙世事,对朝政毫无见解。
王敦几次三番地向我示好,暗示只要我支持他,便可许我六部尚书之位。
我皆笑而不应。
终于,在一场关键的朝会上,两派的争论达到了顶点。
王敦呈上一份《新税法案》,提议将全国田税增加三成,并增设盐、铁、茶等数十种苛捐杂税。
他言辞激烈,称此乃富国强兵之唯一良策。
保守派的老臣们捶胸顿足,痛斥此举乃“与民争利,竭泽而渔”。
新帝面露难色,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立不语的我。
“苏爱卿,你有何看法?”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出列,手持一份奏章,缓缓上前。
“陛下,臣无良策,只有一个故事,想讲给陛下与诸位同僚听。”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
我没有谈论任何高深的治国理论,也没有引经据典。
我只是用最平实的语言,讲述了我在夜郎县的生活。
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