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花香。
她会坐在花丛里,给妈妈读楚澈写的那张纸条。
妈妈的身体早已好转,只是记性大不如前,常常听着听着就会问:“灵儿,这是谁写的呀?
字真好看。”
凌灵总是笑着回答:“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妈妈。”
然后继续读,读着读着,眼泪就掉下来,落在花瓣上,像晨露一样晶莹。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关于楚澈的记忆,便随着花香一点点漫上来。
她想起高三那个雪天之后,自己是如何在楚家老宅的院子里,抱着那株栀子花幼苗哭得几乎昏厥。
邻居家的张奶奶路过,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说:“傻丫头,这花是楚家小子去年秋天种的。
他那时就总来我这儿问,栀子花怎么养才能熬过冬天,说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姑娘。”
原来他早就为她做了这么多。
凌灵蹲在雪地里,用冻得发僵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两片新叶,突然就明白了他没说完的话。
楚澈,你这个笨蛋,你哪里需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是我被骄傲蒙了眼,是我被仇恨堵了心,连你藏在冷漠背后的温柔都看不穿。
后来她去楚家道谢,楚澈的爸爸把一个陈旧的木盒子交给她。
里面是楚澈的日记,还有一沓厚厚的汇款单存根。
日记里记满了关于她的小事:“今天凌灵的数学题又做错了,笨蛋,明天要假装不经意地提醒她她好像喜欢栀子花,下次路过花店买一束放她桌洞里爸爸说要撤资,我该怎么帮她?”
……最后一页停留在他住院的那天,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雪下得好大,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带伞。”
汇款单的收款方都是“凌母”,最早的一张日期,正是凌家刚破产的那周。
原来他一直用自己的零花钱帮她,甚至在住院后,还拜托护工阿姨继续匿名汇款。
凌灵捧着那些单据,指尖抚过“楚澈”两个字,突然想起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孔,想起他苍白的脸色,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喘不过气。
她把楚澈的日记和那张纸条一起放进玻璃罐,埋在院子最中央的栀子花丛下。
每年花开时,就挖出来晒一晒,仿佛这样就能让楚澈也闻到这满院的香。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