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他从身后抄起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劈头盖脸地就向我砸来。
我把苏晚往旁边一推,侧身躲过。
木棍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我身后的公交站牌上,发出一声巨响。
“爸!
不要!”
苏晚尖叫着,想上来拉住他。
“滚开!”
苏建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双眼通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我今天非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他再次举起木棍,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
我知道,我越是反抗,他就会越疯狂。
而我,不能再有任何案底了。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硬生生挨下这一棍。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苏晚张开双臂,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根粗重的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瘦弱的后背上。
“唔……”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愣住了。
苏建国也愣住了,他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晚晚……”他喃喃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我最先反应过来,我冲过去,抱起昏迷的苏晚。
她的后背,隔着湿透的衣服,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苏晚!
苏晚你醒醒!”
我拍着她的脸,声音都在发抖。
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抬头,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神瞪着苏建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说完,我抱着苏晚,疯了一样地冲向雨中,向着最近的医院跑去。
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抱着她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什么恩怨,什么报复,在她的安危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我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有事!
08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浑身湿透,坐在长椅上,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
急诊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建国也跟来了,他站在不远处,佝偻着背,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
他几次想上前来跟我说话,都被我用眼神逼了回去。
老瘸也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消息,提着一个保温桶,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小子,先喝口姜汤,别自己先倒了。”
他把保温桶塞到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摇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
“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