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口古井,没有任何波澜。
我没有反驳。
事到如今,辩解毫无意义。
我迎着他的目光,慢慢地、慢慢地笑了起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对,她说得没错。”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就是个怪物。”
“一个被你亲手养出来,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怪物。”
我看向顾延亭,一字一顿地说:“顾延亭,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将十年前,顾家如何发现濒死的我,如何找来一个懂奇门遁甲的老先生,又如何算出我必须靠顾延亭的阳气续命的往事,全部说了出来。
这些是顾家的秘密,也是我活着的根源。
林雪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如此坦然地自爆。
她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她将我彻底踩在脚下的最好机会。
她抓着顾延亭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延亭,你听到了吗!
她亲口承认了!
快把她赶出去!
这种怪物留在家里,我们都会没命的!”
顾延亭始终沉默着,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久,他终于动了。
他拨开林雪的手,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在我面前站定,然后,说出了两个字。
“滚出去。”
这两个字,是对谁说的?
07他说的是林雪。
“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顾延亭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甚至没再看林雪一眼。
林雪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延亭……你……你为了她,要赶我走?”
“我早就知道你的底细。”
顾延亭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是林雪和那个山羊胡老头在巷子里交易的画面。
“我给你机会,是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顾延亭的眼神冷得骇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林雪面如死灰,瘫坐在地。
她被两个军人“请”了出去,那场轰动整个大院的婚姻,就这样成了一场笑话。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顾延亭。
我以为,风暴过去了。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将我打入了更深的地狱。
“我的婚礼,本就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却多了一种我更害怕的疲惫和疏离,“苏棉,我以为你会懂。”
我浑身发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