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刚才在宴会上晕倒了,听说被救护车拉走的,哈哈哈玩脱了吧?”
她猛地站起身,眩晕感瞬间袭来。
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条酒红色的礼服裙,裙摆上沾着红酒渍,像干涸的血迹。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
季晚晴跌跌撞撞地跑到护士站,声音嘶哑:“周予安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头瞥了她一眼:“家属?”
“我是……”她哽住,突然发现自己连谎都说不下去。
“4032,不过现在不能探视。”
季晚晴转身就跑,高跟鞋在走廊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4032病房门半掩着,她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伴随着痛苦的喘息。
从门缝里,她看到周予安蜷缩在病床上,周维深正扶着他。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了的镇定剂注射器,周予安的手背上连着心电图导联,仪器发出不规则的警报声。
“心率又上去了。”
医生皱眉,“他以前有心脏病史?”
“是应激性心肌炎。”
周维深声音沙哑,“去年抑郁发作时确诊的。”
周予安突然又开始干呕,整个人痉挛着弓起身,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护士连忙按住他打点滴的手:“别乱动!”
针头被扯出,血珠顺着手背滑落。
周予安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机械地重复:“项链…我要项链……在这里。”
周维深从口袋里拿出那条红钻项链,塞进弟弟手里,“哥帮你拿回来了。”
周予安死死攥住项链,钻石尖角刺破掌心,鲜血染红了丝绒盒。
他忽然安静下来,盯着血迹轻声说:“…脏了。”
季晚晴双腿发软,扶住墙壁才没有跪倒在地。
“这位小姐?”
护士发现了她,“这里不能——”病房里的周维深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
季晚晴转身就跑,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推着药车的护工。
玻璃药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她跪在一片狼藉中,突然开始干呕。
——凌晨五点,季晚晴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检查单——刚才慌乱中从4032病房外顺走的。
“诊断:重度抑郁发作伴躯体化症状建议:立即住院,防自杀风险”背面是潦草的医嘱笔记:“患者出现严重心悸、呕吐、肢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