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轻轻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春桃,去外面说,就说我病中想念母亲,特意来请安,结果夫人理都不理,还把我骂了出来。”
春桃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睛一亮,立刻就去了。
对付林氏这种爱面子的人,就要用最诛心的法子。
我不仅要拿回我的东西,我还要毁了她在外人面前那副“贤良淑德”的假面具。
这,只是第一步。
斩断情丝,打烂他的脸下午的时候,顾承安来了。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还是那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副皮囊给骗了,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现在再看,只觉得恶心。
“清晚,我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他走进门,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我正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核对着嫁妆单子。
头也没抬,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承安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走到我身边,柔声说:“怎么这么冷淡?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笑。
生气?
上一世的我,为了他这句话,不知道自我反省了多少次,总觉得是我自己不够大度,不够体贴。
我放下手里的单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顾承安,我们退婚吧。”
他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清晚,你……你说什么?
是不是林夫人又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听她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遥儿她只是妹妹……别。”
我抬手制止了他那套恶心人的说辞,“别再叫我‘清晚’,也别再提你那个好妹妹,我听着脏。”
顾承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英俊的脸庞都有些扭曲了。
他大概从没被我这么顶撞过。
“陆清晚!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有些恼羞成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娘留下的‘血玉麒麟’,是不是在你那儿?”
顾承安的瞳孔猛地一缩。
血玉麒麟,是我娘嫁妆里最贵重的一件,玉质温润,雕工精湛,据说有价无市。
我娘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这是要留给我未来夫君的。
上一世,我傻乎乎地把这东西给了顾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