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轻声说:欢迎回来,温栖迟。
酒酿圆子老地方其实不老,老弄堂去年就拆了一半,剩几幢空楼在围挡里。
林至珩就在路口等我,他带着我穿过蓝色铁皮缺口,熟门熟路。
月光打在残破的墙面上,能辨认出当年用粉笔画的跳房子格子。
尽头有一家亮着昏黄灯泡的小平房,门口挂着“酒酿圆子”的木牌。
“拆迁通知都贴到门口了,老板还营业?”
“最后一天。”
他推开门,“我拜托阿姨多煮一份。”
店里只剩两张桌子,风扇咯吱转。
阿姨头发花白,见我们进来,笑得眯起眼:“小珩带女朋友啦?”
我刚要解释,林至珩已经拉开椅子:“她胃不太好,圆子做软一点,桂花少放。”
阿姨“哎”了一声进厨房。
我低头搅动一次性小勺,心里像被温热的酒酿烫出一个洞。”
我抬头,他正拿着一只搪瓷碗。
酒酿的香气混着桂花扑面而来,圆子圆滚滚,像小时候弄堂口石臼里杵出来的。
第一口下去,甜味在舌尖炸开。
记忆同步倒带:十二岁,我蹲在灶台边偷吃刚出锅的圆子,被烫得直跳脚。
林至珩在旁边吹勺子:“别急,没人跟你抢。”
如今他依旧把勺子吹凉,递到我面前:“慢点。”
我咬下去,糯米皮软糯到不用嚼,桂花碎粘在唇角。
他伸手,指腹轻轻一抹。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却像静电,从唇边一路窜到耳后。
吃到一半,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只火柴盒大小的铁皮盒子。
“时间胶囊。”
我愣住。
那是我们小学六年级埋的,说好十年后再挖。
“上周拆迁队进场,我怕被推土机铲走,提前刨出来了。”
盒盖锈迹斑斑,里面躺着两张泛黄的作业纸。
第一张是我画的结婚证:火柴人手牵手,新娘头上有朵花,署名“温栖迟”,日期 2004.9.23。
第二张是他写的保证书:长大以后,如果温栖迟还没人要,我就娶她。
——林至珩字迹歪歪扭扭,却盖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
我眼眶瞬间模糊,鼻尖发酸。
“你那时候才十一岁,懂什么娶不娶。”
“懂啊。”
他把保证书折好,重新放进盒子,“现在盖章还来得及。”
阿姨端来第二碗,小声说:“吃完收摊了,你们慢慢聊。”
店里只剩我们头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