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却难掩憔悴的林薇。
顾泽宇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沉痛和哀伤,眉头微蹙,嘴角紧抿,仿佛承受着巨大的丧妻之痛。
然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平静无波,甚至在那份沉痛之下,隐隐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和难以掩饰的……志得意满?
尤其是在他目光扫过墓碑,扫过轮椅上的苏正宏时,那份掌控一切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薇依偎在他怀里,眼圈微红(不知是昨夜没睡好还是用了催泪棒),用手帕轻轻按着眼角,肩膀微微耸动,扮演着失去“挚友”的悲痛。
只是她低垂的眼帘下,目光闪烁不定,不时飞快地瞥一眼顾泽宇,又迅速移开,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期待。
轮椅上的苏正宏,裹在厚厚的黑色羊毛大衣里,歪着头,半边脸因中风而僵硬地抽搐着,口水不受控制地从歪斜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墓碑上女儿的照片,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死死抓着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充满了绝望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他身后,站着一名表情冷漠的护工。
肃穆的牧师念完冗长的悼词。
顾泽宇深吸一口气,仿佛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轻轻松开林薇,步履沉重地走到临时搭建的、覆盖着黑色丝绒的发言台前。
他拿出一个密封的、印着烫金苏家徽章和火漆印的文件袋,动作庄重而缓慢地拆开,取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
他的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这样悲伤的时刻,来送晚晚最后一程。”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墓园,“晚晚……她在最后的日子里,饱受病痛折磨,却始终坚强……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氏集团的未来,和她深爱的家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沉重感,“她深知自己时日无多,为了苏氏的稳定,为了父亲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也为了……感谢在她最痛苦时给予她温暖的人……她在神智清醒时,亲自签署了这份遗嘱。
今天,遵照晚晚的遗愿,由我……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