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甘,还有一丝他拼命压抑的,无法掩饰的渴望。
“你这是在……施舍我?”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
我摇了摇头,走到他面前,第一次,以一种平等的,甚至更强势的姿态,站在他面前,“我是在给你一个选择。
你可以拒绝,继续守着你可悲的骄傲,在这个地方烂掉。
或者,你可以接受,把你脑子里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我们一起,把它变成全国最大的配件厂。”
我向他伸出手:“我不是在施舍你,沈淮。
我是在邀请你,成为我的合伙人。
我们,重新开始。”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那只曾经被他无数次强硬地牵着的手,如今干净、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最终,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拿起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油污。
直到把手擦得通红,他才郑重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茧,硌得我有些疼。
“好。”
他说,只有一个字,却重如千斤。
握住他手的瞬间,我知道,我们之间那段充满了禁锢、伤害和痛苦的过去,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我们是平等的。
这一次,换我来,做你的光。
10收购和重组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沈淮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
他熟悉国营厂的每一个环节,懂技术,也懂人心。
他被压抑了太久的才华,一旦有了施展的平台,便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他整顿生产线,改良旧设备,安抚老员工。
而我,则利用我的资金和市场渠道,为这个老旧的工厂注入新的血液。
我们吵过,争执过,为了一个技术方案,为了一个市场决策,我们常常在会议室里吵得面红耳赤。
但他再也没有对我用过命令的语气。
他会说:“林晚意,你的方案成本太高,我认为……”他会说:“林总,市场部的数据不准确,我们不能这么冒进。”
我们是战友,是伙伴,是彼此最信任的后盾。
半年后,工厂扭亏为盈。
一年后,“远方”牌的农机配件,成了全国的驰名商标。
这天,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在上海举办的全国机械展销会。
在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