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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那股冷香突然裹着湿气贴上来,耳边掠过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哭腔:“疼……我的眼睛……”我猛地回头,手电光恰好扫过天花板——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深色的水迹,正缓缓往下渗,形状像张流着血泪的脸。
第二天我请了病假,躲在宿舍把日记翻得卷了边。
陈雪最后写道:“他们把我的眼镜藏起来了,说我‘过敏’时挣扎着摔坏了。
可我记得很清楚,是张诚掐我脖子时,我抓掉了他的眼镜——他左镜片有道裂痕。”
我突然想起昨天张诚来查岗,推眼镜时左手腕上有块新鲜的淤青,像被人抓过的印子。
下午回医院时,李娟正在护士站翻箱倒柜,见我进来,脸沉得像要下雨:“林薇,304的备用钥匙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
“我没拿。”
我盯着她发抖的手,她正攥着串钥匙,其中一把的齿痕上沾着点暗红的漆——和304门把手上的漆一模一样。
“没拿?”
她突然把钥匙往桌上一拍,“除了你,谁会惦记那间病房?
我告诉你,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翻天!”
她的声音太大,引来不少病人探头。
张诚恰好从办公室出来,皱着眉走过来:“吵什么?”
“张副院长,这实习生……”李娟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行了,一把钥匙而已,我让人换锁。”
张诚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左镜片果然有道细微的裂痕,“小林,跟我来趟办公室,谈谈你转正的事。”
他的办公室还弥漫着那股廉价古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站在门口不敢进,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这里面是这个月的奖金,你最近辛苦了。”
信封很薄,不像装着钱。
我接过来一摸,里面是片硬纸——是陈雪的体检报告,边角被撕得参差不齐,结论栏写着“无药物过敏史”,下面压着张被揉皱的化验单,正是三年前那瓶“过敏”药物的检测结果:成分正常,无过敏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在发抖。
张诚突然笑了,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意思是,你要是识相,这报告就是废纸。
要是不识相……”他指了指窗外,“三楼的风大,掉下去个人,很容易被当成意外。”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