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的电影、新开的网红餐厅,对她而言如同天方夜谭。
而她的话题,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很快,对方敷衍的语气和渐渐减少的联系次数,让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孤独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陈默并非不体贴,他尽量分担家务,下班回来会主动抱孩子,周末也会让苏晚补个觉。
但他白天要工作,晚上需要充足的睡眠保证精力。
他无法真正体会苏晚那种24小时被捆绑、精神时刻紧绷的状态。
当苏晚在深夜崩溃,对着哭闹不止的念安也忍不住掉眼泪时,陈默醒来,更多的是无措和疲惫的安抚:“别哭了,孩子哭累了就睡了,你也快睡吧。”
这话像一根针,刺得苏晚更痛。
她需要的不是“快睡吧”,而是“我懂你有多难”。
一次剧烈的争吵爆发在念安四个月大的时候。
那天苏晚重感冒,头痛欲裂,喉咙肿痛,浑身发冷。
念安却不知为何异常烦躁,从下午开始就哭闹不休,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苏晚抱着他,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炭,身体的不适和孩子的哭闹双重折磨着她,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晚上七点,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满屋狼藉和妻子红肿的双眼,以及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搞的?
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陈默一边换鞋一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这句话成了压垮苏晚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日来的疲惫、病痛、孤独和此刻不被理解的委屈瞬间爆发。
“怎么搞的?
你问我怎么搞的?!”
她的声音因为感冒和激动而嘶哑尖锐,“我病了!
我难受得要死!
他哭了一下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我哄不好!
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
她失控地把念安塞到陈默怀里,孩子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哭得更凶。
陈默手忙脚乱地抱着,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妻子,既心疼又有些恼火:“你小声点!
吓着孩子了!
我知道你辛苦,但我也很累啊!
我上了一天班……上班?
上班很了不起吗?”
苏晚的眼泪汹涌而出,“你至少能出门!
能见到活人!
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不用被打断!
我呢?
我整天困在这个房子里!
对着一个只会哭和吃奶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