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感受。
她需要的不是空洞的鼓励,而是一只手,一只能在她下沉时,实实在在地拉她一把的手。
她甚至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
在安静整洁的咨询室里,她对着那个温和的女医生,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崩溃、无助、对孩子的爱恨交织、对自我消失的恐惧。
医生耐心地听着,给予了一些专业的建议,比如尝试每天给自己一点独处的时间,寻求家人的支持,降低对自己的要求等等。
走出咨询室,阳光有些刺眼。
苏晚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似乎松快了一点点。
但当她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地上散落的玩具,听到念安因为午睡醒来没看到妈妈而发出的不满哼唧声,那种熟悉的、沉重的泥浆感又瞬间包裹了她。
医生的建议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执行起来却如此艰难。
每天一点独处的时间?
谁来带孩子?
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看着群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妈妈,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降低”?
自救的尝试,似乎只是让她在泥潭中徒劳地挥舞手臂,溅起更多的泥点,却依旧无法阻止下沉的趋势。
她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念安,小家伙的睫毛长长的,小嘴微微嘟着,睡颜纯净美好。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温热的脸颊。
爱意是真实的,像黑暗中微弱但固执的烛火。
可这爱,为何伴随着如此深重的痛苦和迷失?
泥潭冰冷依旧,挣扎似乎永无止境。
她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只能凭着本能,继续在这片混沌的泥泞中,艰难地、一步一陷地跋涉。
每一次抬脚,都耗尽全身力气;每一次落脚,都陷入更深的绝望。
但她不能停下,因为怀里那个小小的生命,正依赖着她,在这片泥沼中,寻找着赖以生存的氧气。
第三章:微光日子依旧在琐碎的重复中缓慢爬行,泥潭的冰冷和粘稠感并未减轻。
但就在苏晚以为自己会在这无声的窒息中彻底沉沦时,一些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点,开始悄然闪烁。
念安五个月大的时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笑了。
不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嘴角牵动,而是看着苏晚的脸,眼睛弯成了月牙,粉嫩的牙龈露出来,发出“咯咯”的、如同清泉流淌般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纯粹,毫无保留,像一道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