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害和冰冷的疏离,还有酒店大堂那刺眼的一幕……所有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眼前这张憔悴得脱了形的脸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但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对他扯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
“好。”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平稳,“是该谈谈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覆盖。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那几个字,清晰得如同宣判:“我们……离婚吧。”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立刻又强行站稳。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目光死死地盯着茶几上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锚点。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在偌大的客厅里蔓延。
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强撑的脊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看着他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近乎绝望的疲惫……还有那份清单上最后一行冰冷的文字:“目标:确保其签字时情绪为决绝愤怒,而非留恋。”
他成功了。
他成功地把我推到了这里。
他用一百八十天的残忍,亲手在我们的婚姻上钉下了最后一颗棺材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的天色似乎更暗了。
终于,我动了。
身体前倾,伸出手,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拿起了茶几上的文件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牛皮纸,那温度一直凉到心底。
我抽出里面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的目光掠过那些冰冷的条款。
房产归我,现有存款的百分之七十归我……果然,像清单上写的一样,“财产分割倾向其方”。
多么慷慨的“补偿”,多么彻底的“剥离”。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看得很慢,很仔细。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文件。
沈聿一直僵硬地站着,目光死死地钉在我手中的协议上,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他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