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映之摇摇脑袋。
她回到房间,见笙笙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保姆向她解释,笙笙闹着要和妈咪睡,她们也没办法。
黎映之摆摆手道谢,连忙称没关系。
她关上门,起身去浴室洗澡。
热水拂去了一天的疲倦,也让她舒缓下来,开始考虑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去酒吧兼职。
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工资是日结的,时薪也比一般工作高出不少。
唯一的顾虑就是。
今晚她算是彻底把那个公子哥得罪了,听酒吧的同事们说,那个男人叫宴舟游,背景了得。
她把这人给得罪了,还能正常上班吗?
黎映之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床上抱着兔子玩偶沉沉睡去的笙笙。
不行,她得再攒点钱,起码要从这里搬出去。
陆老爷子如今住在医院里,陆家整日没人,各脉亲戚间已是暗流涌动。
等到他断气时,还不知这些人会掀起什么风浪。
黎映之坚决不趟陆家这趟浑水。
笙笙似乎听见妈咪的动静,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黎映之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女儿细软的头发。
昏黄的床头灯下,笙笙的小脸恬静可爱,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黎映之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笙笙的眉眼轮廓,鼻梁唇形,分明就是晚上那个叫宴舟游的男人的缩小版。
两人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想法如同惊雷,炸得黎映之不知作何反应。
当年姐姐黎雾之怀孕,独自一人躲到偏僻的乡下,无论她和外婆如何追问,都咬牙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生笙笙时,姐姐因为羊水栓塞死在了病床上,笙笙的父亲是谁,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这些年,黎映之一个人带着笙笙,也没想过去追查谁是她的生父。
可如今,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出现在黎映之面前。
黎映之知道,自己不能剥夺笙笙认父亲的权利。
但宴舟游的做派,黎映之难以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爸爸。
她更是难以相信,姐姐当年会爱上那种浪荡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按照姐姐的个性,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人。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姐姐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守口如瓶。
那些被黎映之刻意忽略的疑问,此刻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不行!她必须弄清楚真相究竟如何。
为了姐姐,更为了笙笙。
她决定借机接近宴舟游,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笙笙的父亲。
·
迷迭酒吧内。
宴西风晃着酒杯,俯身八卦道:“司总,最近和那位被救下来的小姐,进展如何了?”
司斐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宴西风,“宴少最近很闲啊,开始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了。”
宴西风被噎了一下,耸耸肩,识趣地没再追问。
司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公司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办。”
“尽管说。”宴西风立刻正色,没有丝毫犹豫。
司斐低声交代了几句。
宴西风听着,眉头微挑,又很快舒展开,“小事一桩。交给我。”
他拿起酒瓶,给两人空了的杯子重新满上。
“叮”的一声,两只玻璃杯轻轻相碰。
门外的侍者进来倒酒,刚拉开包厢门,靓丽娇媚的女声便传了进来。
越过侍者的肩膀,司斐的视线停在外面卡座上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