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她的手。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一样砸在地上。
“我警告过你。”
两个高大的保安已经赶到,一左一右架住了刘兰。
“如果再敢靠近我母亲半步,我会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刘兰的哭嚎变成了咒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最终被拖拽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妈拉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他们家的事,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我们管不了,也别去管。”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点对林家的怜悯,也随着刘兰被拖走的背影,彻底烟消云散。
第二天,我为母亲办了转院手续,换到了安保最严密的私立病房。
一周后。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
我的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我,林强因交通肇事罪,性质恶劣,再加上警方顺藤摸瓜查出的聚众赌博前科,数罪并罚。
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林家的天,彻底塌了。
8.林强判了之后,世界彻底安静了。
高利贷的催收,加上对车祸伤者的民事赔偿,像两座大山,轰然压下。
律师告诉我,刘兰和林婉儿唯一的选择,就是卖掉她们现在住的那套老房子。
那是她们最后的体面。
房子卖得很快,价格被压得很低。
还清了所有债务,她们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从熟悉的老小区,搬进了龙蛇混杂的城中村。
听说,刘兰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了。
整日躺在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以泪洗面,咒骂着一切。
而林婉儿,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终于被迫扛起了生活。
她开始找工作。
可她除了那张漂亮的脸,什么都不会。
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大学同学,忽然给我发了条微信。
附着一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林婉儿穿着廉价的制服,正在一家火锅店里,弯腰收拾着满是狼藉的餐桌。
头发用最简单的发网束着,脸上满是疲惫和油光。
同学问我:卧槽,陈宇,这是林婉儿?
我眼睛没花吧?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没有快意,也没有怜悯。
只是平静地回了两个字:没花。
然后删掉了那张照片。
她终于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去体会赚钱的艰辛,去感受生活的不易。
只是这学费,未免太昂贵了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