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泪水毫无征兆地决堤,大颗大颗滚落,砸在沾满石粉和血迹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为什么?
这深入骨髓的悲伤从何而来?
为谁而流?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因为这冰冷的烙印和汹涌的、无名的悲伤,正撕裂般疼痛。
冰冷的石屑硌着膝盖,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直刺骨髓。
我像个被遗弃在荒野的破烂玩偶,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石室内的光线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外面似乎经历了一轮日升月落。
“师尊?”
熟悉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掩饰不住的担忧,从厚重的石门外传来,闷闷的,却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包裹我的厚重绝望,“您……在里面吗?
弟子……弟子能进来吗?”
是魏安。
这个名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意识上。
那个冰冷的烙印骤然亮起,刺痛我的神经:“必须死!”
同时,一股更汹涌、更纯粹、更无法解释的悲伤和眷恋,像温热的泉水般涌出,瞬间淹没了那冰冷的刺痛。
我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不能让他看见。
至少现在不能。
“进。”
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清了清喉咙,才勉强找回一点惯常的平稳。
石门无声地滑开。
魏安走了进来,脚步放得极轻。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蓝色弟子服,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更衬得面如冠玉,眉眼间的少年意气几乎要满溢出来。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困惑。
他目光飞快扫过一片狼藉、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石室,瞳孔猛地一缩,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
“师尊!”
他惊呼一声,几步抢上前,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伸出手似乎想扶我,又在半途停住,指尖微微颤抖着,“您……您这是怎么了?
发生何事?
可有受伤?”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我看着他年轻的脸庞,那上面每一寸线条都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珍贵。
那个冰冷的烙印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毒蛇的牙,试图啃噬我的理智。
而心底那无名的悲伤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