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本带利,用骨头渣子给我吐出来!”
父亲话语里的血腥味几乎要溢出听筒。
我知道,江临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等待他的,绝不是简单的破产或牢狱之灾。
父亲的手段,会让他在法律和道义之外,体验到真正的生不如死。
“知道了,爸。”
我轻声回应,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尘埃落定后的冰冷平静,“你……注意身体,别太动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父亲那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再次传来,似乎是在极力平复那毁天灭地的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嘶哑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后怕?
是庆幸?
还是对我这惊人转变的深深探究?
“知微……”他唤我的名字,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做得很好。”
电话挂断了。
忙音响起。
我握着手机,缓缓走到落地窗边。
巨大的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在我的视野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再次疯狂闪烁起来。
这一次,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江临”。
我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曾经让少女时代的我心跳加速的名字,此刻只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和冰冷的嘲讽。
我没有立刻接听。
任由那急促的铃声在空旷的套房内一遍遍响起,像垂死野兽不甘的哀鸣。
我慢条斯理地走到角落的吧台。
水晶醒酒器里,深红色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
我取下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拔开瓶塞。
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我倒了小半杯,深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一次又一次,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正陷入歇斯底里的绝望。
终于,在手机不知疲倦地响了第七遍时,我伸出两根手指,优雅地拈起那嗡嗡震动的冰冷金属,拇指轻轻划过屏幕。
我没有将手机放到耳边,只是按下了免提键。
“喂?”
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像在谈论窗外的天气。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江临的声音。
那声音……完全变调了!
不再是记忆中刻意伪装的温柔磁性,也不是刚才在宴会上与人周旋的从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