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比这阴雨天更让人心底发寒。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巨大的黑白遗像悬挂在中央。
照片上的老人满头银发,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即使隔着相框,也能感受到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这就是我的“目标”?
那个本该被我碰瓷的富老头?
顾砚深的……爷爷?
我的心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隐隐的不安。
我像个误入他人悲剧舞台的小丑,手足无措。
冗长的悼词,低沉的哀乐,压抑的啜泣声……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
我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祈祷这场闹剧快点结束。
终于,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律师走到了台前。
他清了清嗓子,打开一份厚厚的文件,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的灵堂:“下面,宣读顾老先生遗嘱。”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遗产!
虽然过程离奇曲折,但终点似乎就在眼前!
每月五百万已经够香了,那老头留下的……该是多么恐怖的天文数字?
咸鱼终极梦想啊!
律师的声音平稳无波,念着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款和资产清单,听得我昏昏欲睡。
直到最后几句,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耳边:“……本人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股权、基金及收藏品等一切财产,除上述已做安排部分外,其余全部由本人唯一的孙媳——林咸鱼女士继承。”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几个字在疯狂回响:孙媳……林咸鱼……继承……全部……孙媳?!
我是孙媳?!
顾砚深的……老婆?!
巨大的冲击让我瞬间石化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无数道目光——惊愕的、探究的、难以置信的、甚至带着鄙夷的——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身上。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面纱也挡不住那强烈的羞耻感。
原来我扮演的角色,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被老头看中的幸运儿”,而是顾砚深名义上的妻子!
他所谓的“嫁给我”,根本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利用!
我就是他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