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刻着我名字的缩写,字迹稚嫩,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他把伞递给我的时候,酷酷地说:“这是我们的伞,别人不能借。”
那把伞,我一直用到了大学毕业。
伞面被阳光晒得褪了色,伞骨也有些松动,开关时会发出“嘎吱”的抗议声,可我一次也没舍得换掉。
5.高一的书签高一那年的同一天,我们约在市立图书馆。
午后的图书馆安静得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我正在文学区的书架间穿梭,找了整整三排,都没找到那本老师推荐的《简·爱》。
正当我准备放弃,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回头,是周时野。
他单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浅笑:“在找这个呢?”
那本书的封面,正是我寻觅已久的《简·爱》。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你上周在课桌上写了八百遍,我想不知道都难。”
他把书递给我,话说得很平常,眼神里却透着“快夸我”的讯息。
我接过书,随手翻了翻,却发现书页中间夹着一张与众不同的书签。
那是一张手绘的书签,画的是一只彩色的风筝,和我们小学时放飞的那条鲸鱼风筝一模一样,连尾巴上细细的彩带颜色都分毫不差。
“画得不错啊。”
我用指尖轻轻蹭过风筝尾巴上画出的彩线,忽然就想起了他当年追风筝时,那个在草坡上摔得灰头土脸的背影,“比小学那条傻鲸鱼工整多了。”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眼神飘向别处,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咳,练了好几张。”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把这张书签夹在了扉页——那里还贴着他去年送我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电影票根。
“这样就不会丢了。”
我轻声说。
他盯着我笔记本的那一页看了足足有两秒钟,眼神很深。
然后,他忽然说:“对了,下周我们文学社招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个下午,我坐在窗边的阅览桌前,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页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薄薄的书签,和他微红的耳尖。
很多年后,这张书签被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