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点了点头。
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里,我没有别的选择。
唯有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我和胜儿,才能有一线生机。
夺嫡的风声越来越紧,宫里的空气都像是被绷紧的弦。
一日,夏侯渊竟私下寻到我宫中,脸上带着少年人少见的戾气。
他指着我,字字如刀:“你为了那个夏侯盛,竟去争我母后的恩宠!
你这般卑鄙无耻,连亲生儿子都不顾,反倒去护一个外人!”
我看着他,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二皇子,”我抬眼望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冷,“你何曾把我当成过亲生母亲?
既无半分母子情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眼前这张脸,虽与我有血脉牵连,却比陌生人还要寒凉。
他眼底的怨怼与算计,哪里及得上盛儿看向我时,那纯粹的依赖与暖意半分?
那一刻,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散了。
我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悄然握紧了拳——这深宫之路,我必须护着盛儿走下去。
这一年,我拼尽全力护着盛儿,在皇后的明枪暗箭里步步惊心,母子俩过得终日惴惴不安。
先是夏侯渊误食了不相宜的东西,浑身起了红疹,过敏得厉害。
消息一出,所有矛头齐刷刷指向我。
皇后在御前哭诉,句句暗示是我容不下亲生儿子。
我没有退缩,当着皇上的面与她据理力争:“二皇子自出生便养在皇后膝下,饮食起居皆由娘娘照料,我从未近身过一日,怎会知晓他对何物过敏?
说我刻意针对,实在是无稽之谈!”
我一桩桩列举自己多年来深居简出、从未干涉过二皇子事务的证据,条理分明,容不得半分置喙。
可皇后的母族李氏并未罢休,暗中煽动朝臣在前朝发难,日日都有“废贵妃以正宫闱”的奏折递上去。
无奈之下,我拉着盛儿,卸下满头珠翠,换上一身素衣,跪在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
寒风里,我们母子俩单薄的身影瑟瑟发抖,我低头叩首,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诸位大人,我与胜儿孤儿寡母,只求在宫中苟全性命,从未有过半点不臣之心。
若有冤屈,甘受天谴!”
来往的大臣见此情景,议论纷纷。
先前被李氏说动的人,看着我们这副模样,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