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两个挂着军刀的日本军官,拄着滴血的军刀,脚下是堆成小丘的、面目狰狞的头颅。
照片边缘写着“百人斩竞赛留念”。
第二张:慰安所门口,几个赤裸的女人被粗铁丝穿透锁骨,像牲口一样吊在枯树上,表情麻木空洞。
第三张…“阿秀!”
一直沉默的林毓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向显影盘!
照片里,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年轻姑娘蜷缩在雪地上,一把刺刀从她后背贯穿前胸!
正是林毓秀同台唱戏、情同姐妹的小师妹!
林毓秀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进显影液,药水表面荡开绝望的涟漪。
第四张底片开始显影。
一个穿着巡警制服的年轻面孔出现,被绑在电线杆上,身上布满刺刀捅出的窟窿,肠子流了一地。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是总爱偷骑我邮车的巡警小弟宋存礼!
“畜生!!”
暗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满脸胡茬、眼窝深陷、警服破烂不堪的男人冲了进来,肩章上残留着“警察厅”字样。
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人。
<“存礼…我的弟弟啊…”宋存义,宋存礼的哥哥,昨夜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循着老金在沿街墙根留下的隐秘三角记号,一路找到了这里。
他的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流下来,滴在弟弟惨死的影像上。
显影液还在无情地吞噬着底片。
第五张影像清晰了:穿长衫的男人(正是老金自己!
)张开双臂,紧紧护着身后抱着孩子的妇人(婉仪母女),一枚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的眉心(重伤未致命)!
妇人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照片的角落,露出了“吉祥照相馆”的半块招牌。
老金身体猛地一晃,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他佝偻下去,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妻子冰凉僵硬的脸庞。
“去年中秋…照完全家福…婉仪闹着要吃梨膏糖…”他声音哽住,巨大的悲痛几乎将他淹没,“我去去就回…就回…”暗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显影液轻微的晃动声和压抑的抽泣。
最后一张底片也完成了显影:伊藤秀夫本人举着相机,脸上带着温和甚至有些悲悯的微笑,脚下却踩着一个襁褓中啼哭的婴儿!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