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的光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侍女捧上妆奁,竟是满满一大盒珠宝首饰。
翡翠衣裳白玉人,水晶盘里夜明珠。
“王妃醒了,世子说,这些只为王妃解闷,用宝石的珠光养养眼。”
我有些吃惊,真奢侈啊。
寒离笑吟吟走了进来。
“等过几日你休息好了,本世子就带你去河谷那边转转。
那儿水草丰美,开满了鲜花,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几个夜晚,他就在我房中处理公事。
明明灭灭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烛火在他的眼尾跳跃,有种异样的美。
他见我整日愁眉不展,托人从中原给我带来纸鸢、兔儿爷,甚至有江南的茉莉胭脂。
“我听说,中原的女娘都喜欢这些。”
“只愿这纸鸢,能缓解公主的思乡之苦。”
那一日,他脱去毡裘,换上了绢绸衣裳,亲自牵着线,为我放起了大红金鱼风筝。
他的手臂遒劲有力,放风筝的动作十分滑稽。
我看着金鱼红色的尾巴在天上飘啊飘,笑出了眼泪。
自来到此地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见我笑了,寒离的耳朵更红了,跑起来也愈发卖力。
我忽然泪流满面。
上一个为我放纸鸢,对我如此用心过的人,还是裴淮止。
我本以为,此生我都没有机会再放纸鸢了。
我问寒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或许还不够坦诚。”
他低声道,“我觉得,公主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你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子?”
寒离定定地看向我,笑意深沉。
“无论你的过去如何,本世子看到的,只有现在的你。”
“我既认定了你,便始终只有你,无妨,你可以慢慢确认。”
他轻声问,“公主,听闻你们中原人会取小字,你的小字是什么?”
“禾儿。”
他轻轻复述了一遍,如口衔珠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了。
当我正要慢慢放下过去,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寒离的时候,大瑾遣来了使臣。
会见使臣的宴会上,我盛装出席。
下意识抬头,便迎上一道熟悉的目光。
6当初与裴淮止,说是死生不复再见,却没想到,终有再见的一日。
他瘦了。
脊背薄削,容颜清减,眉宇间霜雪之气更甚。
从前我见裴淮止,如窥雪中鹤,到如今再也不用仰视他。
听闻他这一年多努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