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自己能挣。”

“拿着吧,”阿明把卡塞到她手里,“就当是我给阿念的。”

春燕犹豫了一下,把卡收下了。

下午,春燕要走了。

阿念说:“爸,你什么时候回深圳?

我想去你那里看看。”

阿明的心里一紧:“爸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

“好。”

阿念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口,阿明突然觉得很累。

他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肝区又开始疼了,疼得他直冒冷汗。

父亲给他拿来止痛药,他吃下去,却没什么用。

“爸,我想睡会儿。”

他说。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父亲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

阿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17岁,坐在绿皮火车上,手里攥着那二百块钱,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梦见春燕穿着白裙子,站在工厂门口对他笑,梦见阿念刚出生时的样子,小小的,皱巴巴的。

他还梦见自己焊好了一块电路板,焊点光滑圆润,像一颗颗饱满的珍珠。

组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好样的!”

梦到这里,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父亲看着他的笑脸,以为他做了个好梦。

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永远地睡着了。

院子里的鸡还在叫,太阳还在照,日子还在一天天过下去。

只是那个从17岁就背着二百块钱出门打工的年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一生,像一块焊错了的电路板,布满了伤痕,却也曾经发出过属于自己的光。

第九章 未凉的粥阿明是在后半夜醒的。

肝区的疼像钝刀割肉,一下下剜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摸黑坐起来,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枕巾。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像他在工厂焊过的电路板。

他想起春燕带来的那罐咸菜,是她自己腌的,带着股熟悉的蒜香。

他挪到桌边,摸出咸菜罐,拧开盖子,就着罐沿咬了一小口。

咸菜很咸,却带着家的味道,让他想起刚结婚那年,他们在出租屋里分食一罐咸菜的日子。

“醒了?”

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浓重的睡意。

老人端着一盏油灯走进来,灯芯“噼啪”响了两声,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给你热了粥。”

粥是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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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