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日落。
我想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谁的徒弟,谁的附庸。
他沉默了。
良久,他点了点头。
“好。”
“我陪你。”
16我们离开了那个山谷。
没有回云上天宫。
我们像一对最普通的凡人道侣,游历四方。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清绝仙尊,我也不再是那个卑微仰望他的小徒弟。
我们是平等的。
他会笨拙地为我学做饭,结果又一次把厨房烧了。
他会在我生病时,紧张得手足无措,满世界地找药。
他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只为博我一笑。
他小心翼翼地,弥补着他对我的亏欠。
我知道,他在赎罪。
我没有拒绝。
这是他该做的。
我们去了东海,看了鲛人唱歌。
去了南疆,看了万蝶齐飞。
去了北荒,看了极光满天。
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千山万水。
他的眼神,总是追随着我,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有时候,我也会恍惚。
仿佛那三百年的痛苦,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一切都是美好的。
17一日,我们行至一处凡人城镇。
正是七夕佳节,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他给我买了一支桃花簪,亲手为我插上。
“好看。”
他看着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我看着他,也笑了。
我们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人们放河灯许愿。
“晚萤,你也去许个愿吧。”
他递给我一盏莲花灯。
我接过灯,走到河边,蹲下身。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许了什么愿呢?
我希望,我爱的人,岁岁平安。
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再无分离,再无伤害。
我睁开眼,将莲花灯放入水中。
它随着水流,带着我的心愿,飘向远方。
我站起身,回头。
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含笑看着我。
灯火阑珊,他的身影,却比漫天星辰还要明亮。
我朝他走去。
他向我伸出手。
我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十指相扣。
“沈清绝。”
“嗯?”
“我们成亲吧。”
18他愣住了。
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在他的眼底交织。
“晚萤,你……”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你。”
他再也控制不住,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晚萤……我的晚萤……”他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