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点凉。
“合作吧,”陆湛城说,“六个月。
你配合我调查苏家的旧案,我保证你弟的手术与康复,保证你与苏家的法律关系不再受制于监护权。
六个月后,你自由。”
“为什么是六个月?”
“并购交割期,和我给你的安全窗口。”
我沉默了两秒,伸出手:“成交。”
他没有握很紧,却让我第一次有了落地感。
门忽然被推开,二叔站在门口,笑容温和:“小两口,合个照?
媒体在等。”
陆湛城看了我一眼,转身将门打开得更大:“当然。”
二叔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从我脸上滑到我的手——戒指在灯下亮了一下。
他忽然笑了:“晚晚,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医院那边我已经——指定联系人可以换。”
陆湛城接过话,“法务会跟医院对接,苏小姐以后直接负责她弟的所有医疗流程。
苏先生辛苦了。”
二叔怔了半秒,笑意却没散:“那再好不过。
都是一家人,帮点忙还是应该的。”
一家人。
又来。
婚礼结束的当晚,我搬进了陆家。
老宅比新闻里拍到的要冷清得多,走廊上开着间隔灯,地毯干净到没有一点灰。
家政阿姨把房间整理好,送来一杯温牛奶,低声说:“陆先生让您睡前喝点。”
我放下牛奶,接到方屿的信息:有些东西,你必须快点看。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他的律所。
玻璃门上贴着淡蓝色的字条:请保持安静。
方屿戴着细边眼镜,见到我时明显怔了一瞬:“你和你母亲眼睛很像。”
<“遗嘱原件在哪儿?”
陆湛城开门见山。
“公证处。”
方屿把一个旧绣囊递给我,“你母亲委托我保管的东西,本应在你成年那年交给你,但我找不到你。
我以为你们搬家了。”
绣囊里是几把小钥匙和一枚银色的旧扣子,背后刻了一个小小的“L”。
扣子贴着一张便签:给晚晚,春天来时把花修一修。
我掌心有些发烫。
那是母亲写字时最惯用的圆珠笔痕,那些被笔尖停顿过的地方,有很轻的凹陷。
“你母亲去世前,一直担心花园会被人占了。”
方屿说,“她把钥匙藏在你最喜欢的书的夹层里,但后来我去拿,书不见了。
你父亲说让家里人收起来了。
再后来,你二叔和他围